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站住!」

我停下了腳步,雖然那些人對我一點威脅性也沒有,不過停下來和他們玩玩倒也是項不錯的消遣。
 
「看著我們……轉過身來,張開眼睛看我們!」聽得出來,那人努力想壓抑話中的激動,但還是做不到,最後,他幾乎是大吼地把話吼完。

「為什麼?」我仍舊沒有那麼做,只是笑著說:「我又不需要那麼做,我可以看見你們,全都看得一清二楚。」

是的,全都一清二楚。我背後的殿堂原本是整齊壯觀的建築物,門口有著兩扇巨大的石門,如果門合起來,中間會合成巨大的太陽標誌,兩旁豎立著一整排的柱子,石柱後方則是巨大的牆面呈扇形延伸出去,讓建築物的前方變成了扇型的廣場。

但不管是門、柱子還是牆面,全都雕著無聊的雕飾,害我還得花更多心力去感知那些沒用的東西!

不過現在看起來已經好多了,柱子全都倒在地上,花紋早被磨平了,兩扇巨大的石門早被我轟掉了,整座殿堂已經變成一大堆石塊,這樣感知起來就方便多了,只要感知個大概形狀,讓自己走路不會被石塊絆倒就好,至於石塊上頭有什麼花紋、什麼雕飾都不再重要。

「太陽!轉過身來看看我們!」

真是麻煩的傢伙!

我索性瞬間移動到他面前,近得幾乎只離十公分,然後張開了眼睛,把說話的氣都吐到他臉上:「如你所願。敢把我叫回來,敢命令我張開眼睛,你已經有送死的準備了嗎?」

對方的呼吸急促了起來,慌亂地說:「你的眼睛……

「怎麼樣?」我嘲弄的說:「也是黑色的嗎?這很稀罕嗎?我也不是只有眼睛才變色。」

他卻一口否決:「不是黑色,是……

「我不想聽!」我低吼完,嘲弄的說:「反正我看不見你說的什麼顏色,所以全世界都只要有一種顏色就夠了,那就是黑色、黑色、黑色!哈哈哈!」

我猛然爆發出了黑暗屬性,把他整個人轟飛出去,他原本就受了重傷,根本無力反擊,直接被轟出去後還在地上滾了好幾圈,然後捂著嘴猛咳了起來,咳出來全是一口口的血。

倒滿一地的騎士中,還能站起來的只剩下兩人,他們兩人一看那重傷的人咳出一堆血來,立刻面露著急神色,上前將他扶起來。雖然,他們兩個身上的傷也不輕,扶得東倒西歪,若真跌倒了,我看他們三人的傷勢反而會更重,簡直是蠢斃了!

我嘲弄的說:「真是兩個傻子,你們若離這傢伙遠一點,說不定能保住性命。」

三人都抬起頭來,被扶住的傻子對著我低吼:「太陽!你真的是這麼想的嗎?」

「我是格里西亞。」我不太高興的回答,要怎麼樣才能讓這傢伙記住我的名字?我明明都叫他的名字,他是……呃!他的名字到底是叫做什麼……對了,是雷瑟!

我想起來了,笑著說:「雷瑟審判,如果你跪下來叫我一聲格里西亞,我也許可以考慮放過你。」

雷瑟看著我,表情似乎是……痛心吧?也許是,也有可能是我感知得太深入了,他不過就是難過而已,搞不好是在思考要不要跪下來求我?哈哈哈!

這時,扶著雷瑟的其中一人大吼:「你不是太陽,也不是格里西亞,你什麼也不是!」

我猛然停下了笑聲,冷冷地看著說話的那人,那個人是……奇克斯。沒錯,就是奇克斯,他總是愛說一些我不愛聽的話。

「殺了他們。羅蘭,他們全部……」我停頓一下,比著雷瑟,說:「除了他,我要親手殺了這傢伙!你先開始,我要他眼睜睜地看著所有人死光!」

「是!」羅蘭從我身旁走過,一路朝著雷瑟他們走去,手上還拿著他家傳的邪惡寶劍。

怪了,他剛剛有在這裡嗎?我有些疑惑,照理說,沒有任何人事物可以瞞過我的感知才對,尤其是羅蘭這麼濃烈的黑暗屬性。

這時,羅蘭舉劍衝上前去,速度快得就像抹影子,一直到他一劍劈向奇克斯,我才真正看清他的身影,奇克斯也完全反應不過來,這一劍劈在他的肩頭,劍身甚至一路往下劈到他的胸前,恐怕都把整顆心臟劈成兩半了。

連叫喊都來不及,奇克斯就直接倒下了。

「烈火!」

扶住雷瑟的另外一人是艾爾梅瑞,他激動地大吼,想要衝上前去,但是,羅蘭把寶劍從烈火的身上拔出來,回手就是一劍,竟直接把艾爾梅瑞的頭砍了下來。

我狂笑地走上前去,現在就只剩下雷瑟了,這傢伙……我要親手解決他!

突然,一個人影卻突然衝出來,擋在雷瑟的面前,那是伊希嵐,他大張雙手護衛住雷瑟,然後對我大喊:「太陽,快住手,你知道你現在在做什麼嗎?十二聖騎士不會殺害十二聖騎的,這是你說過的話!」

我冷哼了一聲,羅蘭立刻就衝上前,揮出兩劍,在寒冰的胸膛畫出一個大大的X型傷痕,傷痕深可見骨。

完成了任務後,他拔劍退開,伊希嵐也緩緩地倒下來,當然,是再也不會爬起來的倒下。

「住手!住手啊!」

雷瑟看起來痛不欲生,他拿出了一把閃耀著聖光的劍……奇怪了,他剛剛手上有拿著這把劍嗎?我又有點疑惑了。但隨後,雷瑟說的話隨即引開了我的注意力。

「格里西亞、格里西亞!拜託你,拿起太陽神劍!拿起它!」

「既然你叫了我的名字……好吧,如你所願。」

我走上前,伸出手握住了太陽神劍,上頭滿溢的聖光讓我非常的不舒服,幾乎是刺眼的感覺,手上則有熱的感覺,但是卻不痛。

這時,雷瑟露出帶著希望的表情,試著詢問:「太陽?」

我看著他一笑後,看見雷瑟也露出了笑容,但隨後他又低頭看著滿地的屍體,悲痛的說:「太、太陽……你不要太自責,這一切都和你無關,全都要怪那害你的人。」

「不,和我有關。」我笑著說:「因為是我下令讓羅蘭殺了他們。」

雷瑟一僵。

這時,我將太陽神劍往前一送,在雷瑟完全沒有動作之前,劍身就已經沒入了他的胸膛,只剩下劍柄還留在外頭。

他踉蹌了兩下,卻還是站立住了,還抬起頭來,慘笑地說:「格里西亞……不,你不是格里西亞,即使是格里西亞,他也不會殺我們,格里西亞已經死了,早就死了,你只是、是……

我是……

雷瑟、雷瑟!別倒下,告訴我……

我到底是什麼?

 

 

「太陽、太陽?」

雖然沒有睜開眼睛,但我已經感覺到了,身旁是一團人型的黑暗屬性……是羅蘭!

我幾乎是跳起來,抓住他的肩膀,激動地大吼:「你為什麼動手?雖然是我下的命令,可那種事情、那種事情……就算是我下令,也絕對不能做!」

羅蘭完全愣住了,一等我停止搖晃,他反射性的問:「那種事情?是\什麼事情?」

「就是殺死……」我甚至連那句話都說不出口!為什麼會下那種命令?還下令下得那麼理所當然!這絕對不可能!

「太陽,你是不是作惡夢了?」羅蘭有些困惑的說:「我一直聽見你在呻吟,所以才走進來看看,但是什麼事情都沒有發生,你只是躺著在睡覺而已。」

惡夢?這次換我愣住了,然後我把感知放遠了一些。

我躺在一個房間裡頭,房間中沒有多少東西,我坐在一張床上,床旁還有一組桌椅,桌子上放著許多卷宗,房門不是一般的木門,卻是一扇鐵門,牆壁還有一扇小窗。

這是禁閉室。對了!我被審判關禁閉了。

真的、真的是一場惡夢而已嗎?

「太陽,你還好嗎?」羅蘭擔憂的問。

但是,這夢未免也太真實了!我甚至可以感覺到自己下令殺人時的那種……只是為了好玩而殺人,像小孩子一般,只是感到有趣就做,絲毫不管他人感受的惡意!

也很像之前在特萊澤爾山谷中,我吸收了大量黑暗屬性以後,那種只想要隨所欲隨,沒有顧忌、沒有束縛,沒有該做與不該做的事情……把所有事情都拋開不管,眼中只有自己開心不開心才重要……好可怕。

「太陽,我想你只是做惡夢了,」羅蘭關心的說:「我就守在外面,根本沒有人進來。」

是這樣嗎?可是這禁閉室其實是有暗門的,雖然沒有人進來,但不代表我沒有出去過!只怕……我該不會在睡夢中做了什麼吧?

聽說世上有種夢遊症,會讓人在睡夢中爬起來,在毫無知覺下做了很多奇怪的事情……想到這點,我不放心的說:「我要去看看他們。」

羅蘭訝異地說:「看誰?」

「烈火、綠葉、寒冰,還有審判。」

我邊說邊站起來,抓過了外衣披上後,隨後就朝門口走去,羅蘭卻急急地衝到我面前,堅定的說:「審判說,沒有他的命令,你不能出禁閉室!」

「我要出去!」

「不行!審判說不能放你出去!」羅蘭卻更堅決地回答。

一股怒火突然從胸中竄起,我忍不住低吼:「羅蘭魔獄,你要搞清楚,我才是聖殿之首!」

羅蘭一愣,但我也是一愣。

再怎麼樣也不該吼羅蘭,他只是聽令行事而已,而且他才剛當上魔獄騎士沒有多久,自然不會像其他人那麼有默契。

所有十二聖騎士都知道,當我認真下令的時候,審判從來不會反駁我,所以他們也總是會聽令行事。更神奇的是,所有的十二聖騎都能分辨出我是不是認真在下令的。我不只一次有疑問,他們到底是憑著哪點在判斷?如果能找出來,那自己以後就可以裝認真了……

「好吧!」羅蘭皺緊眉頭思考好一會兒後,終於點了點頭,但答應完後,他更加堅定的說:「但我要跟著你,你不准再故意甩開我。」

「成交!」我立刻同意。

為了讓羅蘭放心,我索性抓住他的手,然後拖著他跑,一路跑到十二聖騎士的房間走廊上,最近的房間是烈火的房間,這才放開羅蘭的手,輕輕推了下烈火的房門。

房門並沒有鎖,我輕輕一推就推開了,輕手輕腳地走進去,然後就站在床尾,看著床上的人。

床明明就不小,烈火卻躺在床的一側,躺了個大字型,手腳有一半都懸空在床外頭,睡姿真是有夠糟糕!

記得夢中,羅蘭把烈火的肩膀整個砍裂了……但是,我的感知明確地告訴我,床上人的肩膀完全沒有裂縫,是完好無缺的。

我鬆了一口氣,但隨後又感覺不太放心,喊了一聲:「烈火。」

床上的人震了一下,幾乎是立刻跳了起來,大吼:「誰……太陽?」

認出是我以後,烈火目瞪口呆的看著我,就算是半夜被吵醒,他顯然也是精神十足,動作大得誇張,連眼睛都瞪圓了。

我走上前拍了拍他的肩膀,他只是一臉茫然的看著我,完全沒有喊痛……烈火真的沒事!我鬆了口氣。

不管烈火有沒有反應過來,我又匆匆走出房間,打算再去看看綠葉,因為綠葉的房間就在烈火的隔壁而已。但是,我一走到外面,就看見綠葉站在走廊上,他滿臉都是驚訝的神色,身上穿著睡衣,卻赤著一雙腳,手上還拿著一把弓箭,整體畫面實在非常不協調。

「太陽?」他緊張兮兮的小聲說:「你不是被審判關禁閉了嗎?偷跑出來的嗎?趕快回去吧!剛才烈火叫得好大聲,可能把審判也吵醒了!」

我沒回答,只是走上前,抓住綠葉的頭,左右扭轉了一下。

「太陽……哎呀!脖子快扭到了,你小力一點好嗎?」綠葉喊著痛,但是完全沒有阻止我扭轉他的腦袋,哪怕他根本不知道我在幹嘛……真是個好到不行的好人!

很好!綠葉的脖子和腦袋也沒有分家,而且都還會喊痛,應該沒什麼大礙。

甩開綠葉的腦袋後,我又直接衝到寒冰的房門前,雖然還沒開門,但我已經感知到門後的狀況。

這麼晚了,寒冰居然還沒有睡覺,他背對著房門口,坐在書桌前方,桌上擺著一塊蛋糕的半成品,寒冰正細心地在上面用奶油做出花朵……我一腳踹開了房門,衝了進去。

寒冰幾乎是整個人跳了起來,他捧著蛋糕,轉過身來,然後就和烈火一樣呆愣住了。

我衝上前去,一把拍掉礙事的蛋糕,然後撕掉寒冰胸前的衣物,摸了一把後就發現他的胸膛光滑一片,絕對沒有什麼深可見骨的X型大傷痕。

「太好了!」

我鬆了好大一口氣,雖然還沒有看到審判,不過烈火、綠葉和寒冰都沒事,審判也一定沒事!所以,那一切真的只是一場惡夢而已,從來沒有發生過,我沒有下令要羅蘭殺烈火他們,羅蘭也沒有殺他們,我更沒有殺審判,真是太好了……

「看見了沒?太陽半夜不睡覺,居然跑來撕寒冰的衣服!嘖嘖!」

門邊傳來了眾多不同聲音的竊竊私語。

「難不成是在公主那邊受到太多挫折,決定改變對象了嗎?」

「那我以後睡覺一定把門鎖好……

「一道門能有什麼用?連一頭龍都擋不住他!」

「那怎麼辦呀?」

「去跟審判或是魔獄睡一間吧!他們兩個最強,應該可以抵抗一陣子……

這都講到哪裡去了?我立刻轉過身,大聲澄清:「胡說什麼啊!我對男人一點興趣也沒有……審判?」

門外除了一堆竊竊私語的可惡傢伙外,還正站著我現在最不希望被他發現的人──審判騎士長。

想不到他居然來得這麼快,連衣服都穿整齊了,雖然說他的衣服也就是一塊黑布……不,是黑袍,只要披上就搞定了。

面對審判冷冷的目光,我只能硬著頭皮解釋:「我做了一個惡夢,夢見烈火、綠葉、寒冰和你都被殺了,所以就趕快來確認你們都沒事。」

雖然,我說的是實話,不過這話真是連我自己都不太相信。

果然,不只是審判,大家都露出了完全不相信的表情。我有些氣餒的說:「不過你一定覺得我在鬼扯,其實根本就是我偷偷跑出來,還隨便找藉口敷衍你。」

審判只是一個揚眉。

「而且我還在寒冰的房間裡,所以多半是來拿甜點。」

審判淡淡一笑。

「我撕了寒冰的衣服,大概是因為他勸我回禁閉室,不然就要去通知你了,為了阻止他,我情急之下抓住了他,還不小心撕破了他的衣服……

審判點了點頭,連其他人也露出了恍然大悟的表情……除了大地!剛剛就是他說什麼我半夜不睡覺跑來撕衣服,現在居然敢給我露出懷疑的表情!可惡,我記住你了!

「審判。」我有點惱怒的低吼:「你倒是說話啊!反正我也知道,我偷跑出禁閉室了,所以你要多關我幾天,對吧?」

「你錯了,這次我不會罰你,因為根本不需要。」審判終於開了口,他慢條斯里的說:「太陽,你正踩在寒冰做的蛋糕上。」

……

經他這麼一說,我才突然感覺到……背後怎麼這麼冷?

我連忙說:「審判,快!帶我回禁閉室!你不是不准我出來嗎?我願意被多關三天……一週也行呀!要不然兩週,兩週怎麼樣?」

「砰」的一聲,他迅速無比地把房門關上。

……

 

 

哈、哈啾!

我重重地打了個噴嚏,吸了一下鼻水,簡直有點難以置信,難道這就是傳說中的……感冒嗎?

身為擁有光明神眷寵的太陽騎士,我從十歲就沒有感冒過了,現在居然感冒了!看來,寒冰這次真的氣得不輕,連用來砸我的冰屬性魔法都威力十足。

哈、哈……哈啾!

我打噴嚏的同時,禁閉室的門被打開來了,還傳來一聲關心的話:「還好嗎?」

我頭也沒抬,只是沒好氣的說:「一點也不好,被關禁閉、要改一堆公文、寒冰生我的氣,現在居然還感冒了,簡直是慘到不能再慘了!」

來人笑了出來,即使是笑,聲音還是一樣低沉,聽起來真是讓人一點都開心不起來……能有這種讓人聽了以後一點都不開心的低沉笑聲,除了審判騎士長以外,全葉芽城還真找不出另外一個來。

「有那麼悲慘嗎?」審判笑著問。

又打了個噴嚏後,我沒好氣的說:「難道我還能比現在更慘嗎?」

審判舉起手來,搖了搖手上的公文,一邊把公文放到桌上,一邊說:「寒冰說,為了懲罰你浪費食物,接下來的一個月,他都不幫你做甜點了。」

……我不要活了,你殺了我吧!」

審判露出了似笑非笑的表情,笑說:「沒那麼嚴重吧?我的甜點可以給你,你多半還會去找綠葉要甜點。」

「那不一樣!」我大聲抗議:「寒冰都會幫我做超甜的甜點,我要吃的是那種超甜的甜點!」

「寒冰鐵了心不做甜點給你吃,對於這件事情,我也完全沒有辦法,你知道寒冰的個性,他很少生氣,但生氣了就絕對不會輕易平息,你這次又是踩爛了他最重視的東西,恐怕……

聽到這,我的臉垮了下來。如果說,一向好脾氣的寒冰有逆鱗的話,那肯定是他做的甜點被白白糟蹋掉了。

審判嘆了口氣,無奈的說:「寒冰的事情,我幫不上忙,但是,如果你告訴我,你做了什麼惡夢的話,那我就放你出禁閉室,而且把亞戴爾叫回來。」

聽到審判開出來的條件,我認真的思考了一下,雖然我是不介意被關在禁閉室……反正我平時也都把自己關在房間裡,現在只是換一個地方關而已,重要的是「把亞戴爾叫回來」這個條件!

有了亞戴爾,我就可以把公文丟給他,然後出門買甜點,就算沒有寒冰做的甜點,那我也能勉強度過一個月;有了亞戴爾,只要有看不順眼的人,我就可以暗示他去圍毆;有了亞戴爾,我簡直可以為非作歹……咳!我是說「隨心所欲」!

雖然萬分期待亞戴爾回來,但我故意露出了為難的表情,討價還價的說:「不過,你和綠葉的甜點還是要給我!」

審判點了點頭,但又開口說:「我的可以給你,但你盡量不要去搶綠葉的甜點,尤其是聖殿的廚房休假的時候。他最近為了寫信給月蘭國的公主,多出了一筆紙和墨水的開銷,你再搶他的甜點,恐怕放假的時候,他真得餓肚子了。」

「好吧。」我勉強答應了。

審判走到我身旁,然後跟我一同坐在床邊,說:「現在就說吧!你到底做了什麼樣的惡夢,可以讓你半夜把大家都吵醒。」

我猶豫了一下,雖然不太想回想這個惡夢,但是既然答應了,我還是一五一十的把夢境交代清楚……一路說到我一劍刺死審判的時候,感覺真是尷尬,差一點就說不下去了。

不過,審判的表情從頭到尾都沒有變,好像我不是在說屠殺十二聖騎的恐怖舉動,只是在說一個很普通的夢,所以我還能勉強把這個夢說完。

審判靜靜地聽我說完,他沉默了一會兒,突然提問:「你知道,為什麼死掉的是寒冰、綠葉和烈火嗎?」

我一愣,不解的問:「為什麼是他們?那只是個夢,又不是我選的。」

「是你選的。」審判淡淡的說:「因為綠葉之前曾經身亡,寒冰和烈火在這次的事件中都受傷了,你對他們三個都抱著深深的愧疚。對你來說,就好像你殺死過他們吧。」

原來……是這樣嗎?

「別再自責了。」審判嘆了口氣,說:「寒冰和烈火都了解你的性格,才會毫不猶豫地原諒你,就是怕你過度自責,你也別辜負他們的心意,原諒自己吧!」

「我沒有太自責!」我激動的反駁。因為聽到審判說出和夢中一樣的話,要我不要自責,我實在不是很自在,那就好像夢中的事情是真的,只是會晚點發生而已。

聽到這回答後,審判直直地看著我,看得我頭皮發麻,連忙辯解:「我只是適當的自責而已,綠葉是我帶出去的,他死的時候,我根本不在他身邊,烈火和寒冰甚至是我親手傷害的,他們、他們三個都是因為我才會……

審判強硬地打斷我的話,低吼:「他們三個全都在房間睡得好好的,唯一的煩惱就是你會有多麼自責而已!太陽,不是只有你會因為傷害了其他弟兄而難過!堅石告訴過我,你騙綠葉你沒瞎的事情,讓他在發現真相之後,難過得差點想把自己的眼睛挖出來還你!」

「他、他沒有……」我幾乎是跳了起來。

審判立刻回答:「當然沒有,堅石已經勸住他了,況且就算他挖了眼睛也沒有辦法讓你重見光明,只有留著眼睛才有辦法幫助你,他應該明白這點。」

我鬆了一口氣,真是嚇死人了。

審判語重心長的說:「太陽,其他兄弟受傷了,你很難過,相反地,你受傷了,我們也會擔心。所以,如果你不想再重蹈覆轍,下次要做什麼危險的事情,就不要獨自去做!」

我沉默了好一會兒,才有些奇怪的瞥了審判一眼,懷疑的說:「你今天話真多。」

「不多不行。」審判冷著一張臉,沉聲說:「再不跟你說清楚,你下次真不知道又要自己去做什麼危險的事情,讓我們全都得給你收拾善後!」

這話可真重得不行,我又不是故意想讓他們收拾善後的。我悶悶的說:「對不起,但是我真的想不起來發生了什麼事情,為什麼我會被送到基辛格,而且還失憶了,完全不知道!」

「我們遲早會調查出真相。」審判毫不遲疑的說完,隨後又直直地瞪著我,說:「如果你想親自調查的話,答應我,你會帶上其他人,不再自己承擔一切。」

「好。」我這次答應得很乾脆了。我也不想再次失憶,而且還親手傷害十二聖騎。

說到這裡,審判總算放鬆了表情,說:「那麼我回去睡了,你也回你的房間去吧!我進來之前已經吩咐過魔獄,讓他去做自己的事情了。」說完,他站了起來,隨後轉身離開。

我看著他轉過身,心中總覺得有些奇怪,忍不住開口問:「審判,你一向說一是一說二是二,這次說要關我一個月,怎麼才兩週多,你就肯放我出去了?」

審判停下了腳步,微微回過頭來,帶著笑意說:「渾沌神殿的沉默之鷹來到忘響國了,你得負責接待對方,所以一定得放你出去。」

……你又騙我!」

我氣急敗壞的吼:「審判!你、你真的學壞了我告訴你!」

審判笑了出來,邊笑邊走出去:「我『本來』就是壞人,你不會忘記,我的身分是人見人怕的審判騎士長吧?嗯?仁慈的太陽騎士長?」

「可我一點也不仁慈,所以你也不能學壞啊!你學壞了,那我不就是最大的受害者了嗎?不行,審判你要當個好人,跟綠葉一樣好……喂!別不理我啊!」

 

 

格里西亞!你逃不掉的,絕對逃不掉,所以就……乖乖地讓我殺死你,好嗎?



我猛然張開了眼睛,這次卻不再慌慌張張,而是先感知了一下。果然沒錯,我在我的房間裡,房內也只有我而已,根本沒有人會殺死我。

又是夢嗎?

為什麼最近這麼常作夢?難道是因為我失憶過的關係嗎?而且是誰想殺我?會是紅詩嗎?而粉紅跟紅詩到底有沒有關係?

光是這些就讓我想得頭都要炸了,更別提還有審判提的事情,沉默之鷹來到忘響國了……他沒事來這裡幹嘛?身為渾沌神殿的真正主事者,他來到敵對宗教的大本營,忘響國,就和我身為太陽騎士卻跑到基辛格王國一樣詭異……呃!

好吧,我也曾經跑到基辛格王國,所以人家跑來忘響國好像也沒什麼好奇怪的。

紅詩、粉紅、黑暗屬性和沉默之鷹……所有的事情好像都和渾沌神殿脫不了關係,不如就從渾沌神殿查起,應該不會錯!

但是,我對渾沌神殿實在不熟悉,還是找人問問去。

起床穿戴好了衣服,我梳了梳頭髮,接著又摸了摸臉……經過兩週多的禁閉,每天可以在禁閉室中敷面膜的結果就是現在的皮膚好到覺得摸女人不如摸自己……不過如果真的有女人摸的話,我可以不要我這張臉!

話扯遠了,總之,連羅蘭都說我現在比不死生物還白,外表狀態是好得不得了,絕對符合太陽騎士的白皙美男子形象,所以現在就立刻出發去問人了!

「混沌神殿?」

暴風翻了個大白眼,沒好氣的說:「你真把我當萬事通了?我只是熟悉一些國內的八卦而已,你要問到那麼遙遠的國外去,我可沒那麼神通廣大!」

「原來如此。」我很失望的回答。

大概是看我實在太失望了,暴風搖搖頭後,又補充說:「你問錯人了,去問白雲看看吧!他說不定在書上看到過,那傢伙才真正是一本會走路的百科全書。」

聽到白雲的名字,我也恍然大悟,這種事情的確該問白雲才對!看來我真是最近問暴風問得太多,只要有事情就反射性的想來問他了。

「感謝暴風兄弟為太陽撥開層層雲霧,會見璀璨的陽光,讓太陽頓時感受到光明的喜悅,感謝光明神,感謝暴風兄弟。」

暴風面無表情的說:「真的要感謝我,以後都不要再說感謝的話,都說幾次了?你這傢伙是不是根本就故意的?就跟故意叫錯我們的名字一樣……閉嘴!不准叫我的名字!」

我閉上了嘴,乖乖地點了點頭,然後揮手道別,等到走出十幾步,確信暴風再怎麼快,也不可能在旁人發現之前,就衝過來打我一拳,然後又回到原位裝作若無其事的樣子,然後我才跟他道別。

「再見!『死喔』。」

……

背後傳來了暴風報復似的喊聲:「太陽,亞戴爾要三天才趕得回來,這三天的公文,你不要忘記改喔!喂!不准給我裝作你聾了!」

聽不見,我聾了,聽不見……我快步地走開,一路走到圖書館去。

自從教皇上次解僱了圖書館管理員,讓白雲來管圖書館後,他就再也沒擺脫過圖書館管理員的兼差了,就算最近農民大豐收,奉獻的金額變多了,教皇也沒讓他解職。

所以,教皇那老頭根本就是預謀的,為了節省一個圖書館管理員的薪水,他居然把位高權重的白雲騎士長推去做一個圖書館管理員,這簡直是……太好了!

因為現在要找白雲,再也不用不優雅的沿路叫喊,只要到圖書館就可以找到了,實在方便很多,不少聖騎士,尤其是白雲騎士小隊,都難得給教皇為了省錢提出的計畫鼓掌。

我走進圖書館,有許多騎士抬起頭來跟我打招呼,都一一微笑點頭回應後,走到圖書館的詢問處,然後優雅地敲了敲桌上的服務鈴。

鈴才響了兩聲,白雲就默默地從桌子後方「升」起來,但只露出了一顆頭,就不再「上升」了。

我微笑看著他,他也默默地看著我,看了一會兒,白雲就默默地站起身,然後默默地跟著我離開,當然,只有他是默默地,我可是沿路都在微笑打招呼,雖然一直都 很討厭微笑打招呼,不過,過了被關兩個多禮拜,除了少數幾個十二聖騎,誰也沒見過的日子後,連微笑打招呼都變得沒那麼討厭了。

走在聖殿的走廊,我一邊帶著微笑走路,一邊問:「我想知道渾沌神殿的事情。」

白雲偏了偏頭後,用平板的聲音開始說:「大約七百年前,聖歷125年,相較於光明神殿的仁慈為先和戰神殿的武力至上,民間開始出現『渾沌』一詞,注重的是隨心所欲……

「我不要知道發展史!」我有點無奈的說:「等你說完發展史,我太陽騎士的任期都做完了。告訴我,渾沌神殿的代言人、渾沌祭司和沉默之鷹之間的關係。」

白雲愣了下,才又開口說:「渾沌神殿的代言人是魔王,沉默之鷹和渾沌祭司都是服侍他的人,其中沉默之鷹是統領闇騎士的領導者,渾沌祭司則人數稀少,一般大約在三十人左右,但是每一個的實力都非常強大……

說到這,他似乎有些不知所措,不知道該怎麼說下去的樣子。

白雲說的這些事情大概就是我之前知道的部份,除了這最基本的事情以外,我對渾沌神殿也沒有更多認識了。

我遲疑了下,主動開口問:「多告訴我一些有關於代言人的事情,譬如,他們是如何選出他的?」

白雲遲疑了一下,搖頭說:「沒有真正的記載,只有傳聞。」

「沒關係,說說看!」我十分堅持。反正,有時候傳聞比記載還真實!

「據說是渾沌神親自選擇魔王。」

這怎麼可能!我有點無言了。大約是看到我的臉色,白雲點了點頭,似乎贊同了,但他又補充說:「可能不是渾沌神,而是某種神留下的神器,就像太陽神劍,民間也有傳言,太陽騎士是光明神透過太陽神劍來選擇的。」

太陽騎士當然不是太陽神劍或者光明神親自選,而是由上一任的太陽騎士選的,沒有人比我更明白這點了。

不過,我的確也曾聽過這種傳言,什麼只要是真的太陽騎士就可以把插在石頭中的太陽神劍拔出來,冒牌的就拔不起來,或者是真的太陽騎士一摸到太陽神劍,神劍就會發光,甚至還會講話之類的故事,一直都是吟遊詩人最愛吟唱的橋段。

但事實上,只要是聖騎士,甚至是光明神祭司,都可以讓太陽神劍發光,只要把聖光圍繞在劍上就好了。

再來,太陽神劍如果被插到石頭裡,在十二聖騎士中,最有可能拔不出劍的人應該就是我……好吧!有時候傳聞也是很不可信的。

不過,這麼說起來,所謂的渾沌神親自選擇,說不定其實也是從某個神器演變而來的傳聞。我連忙把想法跟白雲說了,然後問:「闇騎士他該不會也有一把渾沌神劍之類的東西吧?」

白雲搖了搖頭,說:「書上沒有寫。」

「渾沌祭司有可能是小女孩嗎?」我嘗試著問。

「書上沒有寫。」

「魔王和沉默之鷹的關係好嗎?」

「書上沒有寫。」

……有什麼是書上沒有寫,但是你知道的事情嗎?」

白雲毫不遲疑用平板的語氣開始回答:「人要吃飯睡覺上廁所,我是白雲騎士,你是太陽騎士,不要惹你和審判騎士長……

「十分感謝你的回答,但麻煩你閉嘴!」

白雲非常乖巧地閉上了嘴巴。






***
今天是4/1號愚人節快樂喔!

因為是四月第一天,所以要來發試閱"4"

雖然跟水泉討論過,我應該來發一篇吾命騎士今天4/1號出版~~~

然後下面寫愚人節快樂,其實沒這回事。

不過如果真的這麼做了,我覺得我應該會被大家的怨念凌空殺死,

如果還是作罷了!!!

我還想活下去呀!!!

 

 

帶著白雲和暴風,我一路快走到了教皇的書房,然後優雅而有節奏感的敲了敲門,門立刻就被打開來了,開門的人竟然是審判!

我禮貌性的對他微微笑,打了聲招呼:「願光明永遠燦爛」,然後就走進了書房中。

書房裡,不只是教皇、審判騎士,甚至還有大地騎士。這讓我鬆了一口氣,雖然單獨見面應該會比較好問話,不過在沉默之鷹的來意不明之下,還是人多比較安全,尤其有大地的守護盾在,那更是百分之百毫無危險性。

除了以上的人,還有一個人明顯不屬於光明神殿,他轉過身來,光憑那黑暗屬性,我大老遠就能認出他就是等陽,渾沌神殿的沉默之鷹。

等陽現在身上穿的衣服應該是沉默之鷹的正統服裝了,他穿著甲冑,但卻是皮製的簡易盔甲,只在心口等要害處鑲有金屬片,還穿著幾乎及地的長披風,胸前的甲冑和披風上頭都用金屬細線勾勒出一頭老鷹。

我特別注意到他的劍,但感覺不出那把劍有什麼特別的地方,那把劍甚至沒有什麼黑暗屬性,比羅蘭的魔劍差多了。

「這傢伙帥到簡直沒天理!」大地忿忿不平的低聲喃喃。

暴風也恍然大悟的低聲說:「難怪渾沌神殿最近聲勢這麼強!沒瞎的女人只要看到他,就會加入渾沌神殿了!」

之前見到等陽就知道他簡直犯規的帥,不過那時他在逃亡,服飾簡單和儀容不整,現在這麼正式的場合,他鐵定是整理乾淨,加上衣服華貴,一定帥到會讓女人昏倒……幸好我瞎了,不然可能待會就忍不住叫羅蘭趁著夜黑風高去幹掉他。

雖然幹掉他會讓全天下的男人都大呼痛快,不過,那我就沒辦法找他打聽粉紅和紅詩的事情了。

我走過大地和暴風的身旁,低聲丟下一句:「他結婚了。」

喔!兩人都露出鬆了一口氣的表情。

「許久不見了。」等陽對我露出了微笑,非常恭敬的說:「回到基辛格後繁忙於婚禮以及神殿中的一些事務,所以遲遲沒有來跟您打聲招呼,深感抱歉,希望您會原諒我。」

我聽著等陽那尊敬的語氣和崇拜的表情,然後又感覺到其他人也正用懷疑的眼神看著我……

雖然有點懷疑等陽是故意露出崇拜的樣子,好讓其他人懷疑我和渾沌神殿有勾結,不過,根據他之前那次劫走公主的愚蠢行為,加上他現在平穩的心跳,我想他應該沒有那個意思,真的只是單純崇拜我吧!

為什麼,我總是認識一堆神經很大條的傢伙?

羅蘭的一句「再見」差點害我冤死,現在等陽的崇拜……等陽,你到底知道不知道我們是敵對神殿各自的龍頭人物呀?你崇拜我根本就是一種叛徒的行為!你自己要當叛徒就去當,別害我也被當作叛徒啊!

為了打消其他人懷疑的眼神,我連忙談起了正事,習慣性用「光明神」開始起頭……但「光明」到一半,突然想起這個人早就看過我很不光明的樣子了,沒必要在他面前假裝光明。

如果光明來光明去的話,話一講完,鐵定會看見等陽的迷惑表情,接著暴風還要翻譯一遍給他聽,真是很麻煩的事情。

我直接了當的說:「你是為了獨角獸的事情來找我嗎?」

等陽一愣,然後露出了疑惑的表情,明顯是完全聽不懂。「獨角獸?」

和獨角獸沒有關係嗎?可是小白最後是被紅詩帶走的,這樣的話,是不是表示紅詩和渾沌神殿沒有關係呢?

也不見得。我想了一想,我做的事情,審判和教皇不見得全盤知道,審判和教皇做了什麼事,恐怕我也不是全都知情,既然如此,就算紅詩是渾沌神殿的人,等陽大概也不見得會知道她做了什麼。

「沒什麼。當作我沒說過吧!」

等陽看著我,當我以為他會追問的時候,他就點頭說好,然後當真就不再問了。

「對了,愛麗絲也有一封信要轉交給您。」他從懷中掏出了一封信來,說:「她說一定要交給您,讓您知道她對您的感激。」

他遞給我的時候,我還真的有點不敢接……愛麗絲公主絕對不會像她丈夫這樣崇拜我。

我接過信後,立刻順手拿給了白雲後,對等陽說:「一路從基辛格趕過來,你應該很累了吧?不如我讓人給你安排住處,你先休息一下,過兩天,太陽再找你聊聊光明神的慈愛。」

等陽點了點頭,十分有禮的說:「我等候您的到來。」

說完,他轉過身去,對審判和教皇都只是輕輕地點頭當作道別,然後頭也不回地離開了。

「這麼聽你的話?剛剛他對教皇和審判騎士長的態度,可是一臉臭臉,多說一句話都好像會死一樣!」

門一被關上,大地立刻拋棄老實的臉孔,面露古怪神色,一臉狐疑的看著我,說:「難不成他是愛上你了嗎?」

我面無表情的說:「如果是那樣,我馬上告訴他老婆,讓她去殺夫!白雲,把你手上的那封信唸出來。」

白雲拆了信,用平板的聲音唸出威脅的字句:「敢欺負等陽的話,就算會全身發黑,老娘也跟你拼了!」

我就知道這封信和感激絕對沒有關聯,不過白雲看起來似乎沒什麼異狀,幸好,愛麗絲總算還是個公主,沒卑鄙到在信件上動手腳。

披著薄紗的教皇故意壓低了嗓音說:「太陽騎士,你難道和沉默之鷹是熟識嗎?」

聞言,審判只是淡淡地看了我一眼,但是,大地和暴風可就不是那麼回事了,他們兩個都用非常不贊同的表情看著我。

「太陽願對光明神起誓。」我有點無奈的說:「我只是打敗過等陽,然後幫他取了這個名字而已。」

「等陽?」審判看著我,用詢問……或者是逼問的語氣說。

我老實的交代:「他殺過綠葉,我說過要他等我,我遲早要他付出代價。」

雖然照目前的情況看起來,還真有點讓人難以下手,我總不能對一個口口聲聲「您」的人下手……該不會這就是他尊敬我的原因?為了不讓我報復他?

「身為渾沌神殿的闇騎士之首,他來的目的應該不是跟你聚聚吧?」審判淡淡的說。

「我也是這麼想。」我點頭同意後,補充說:「別擔心,我會問出他來的目的。」

審判點了點頭,然後說:「但小心一點,以他的走路方式看來,是個劍術高手。我看,除了白雲以外,大地也跟著你吧!」

雖然我很愛大地守護盾,不過我更討厭大地騎士,讓他二十四小時跟著我,還不如讓等陽一劍殺了我算了!

雖然我和大地都露出了萬般不情願的表情,不過審判還是說:「就這麼說定了,我去審問犯人了。」

審判禮貌性地和教皇打過招呼後,直接走出書房,等到再也看不見他的身影後,我立刻說:「再見了,大地,你去忙吧!」

「審判讓我跟著你。」大地冷冷的說:「如果是你的命令也就算了,審判下令可不能不聽!」

喂喂!你說這是什麼話呀?你身為溫暖好人派的大地騎士,直屬上司是我不是審判!你那麼聽他的話做什麼?

我有些懊惱,不得不說實話:「我要去找沉默之鷹,你們在的話,我不好問話,你們先離開一下,我只是去跟他聊幾句。」

咳!

白雲仍舊默默地站在我身後,雖然沒說話,但是卻也沒走開,大地更是直接了當的說:「你去跟審判說啊!他同意的話,我就走!」

……那就算了。」

看來是不能去找等陽了。我想了想,那乾脆去找粉紅好了。粉紅那邊情況不明,不論如何,我也不打算單獨去見她,乾脆就帶著大地和白雲去好了。

咳咳!

「那你們要答應我,不管看見什麼或者聽到什麼,都不准開口說話或者出手攻擊。」

白雲乖巧地點了點頭,大地只是聳了聳肩。

「咳、咳、咳!」

我轉過身去,面對書房中唯一一張原木大書桌,戴上最燦爛的太陽式微笑,用憂愁的口吻說:「親愛的教皇陛下,太陽見您屢咳不止,心中憂慮,敢問是否貴體微恙呢?真是如此,可需要太陽施展光明神的恩惠?」

「閉嘴,然後滾出我的書房!」

教皇用冷冷的語氣,雖然語氣很冷,但我卻看見他一臉沒好氣的對我翻白眼……雖然他罩著薄紗,不過那根本不能遮掩我的「視線」,我甚至從他無聲蠕動的嘴,看出他說:「別讓沉默之鷹到處亂跑,勾引我們的信徒叛變。」

這點倒是我沒想到的,不過還真的是個大問題!我默默地點了點頭。

這時,教皇又蠕動嘴巴說:「倒是你現在白得發光,趕快到處勾引人來當信徒!」

我非常爽快地點頭,欣然接受這個任務,如果對方的身材好,除了當信徒以外,還可以順便當我老婆的話,那就更好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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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奇西爾斯 發表在 痞客邦 留言(0) 人氣()